78年前,當侵華日軍入侵南京時,一些留在南京的外籍人士曾設法救助難民,甚至為幫助中國人民爭取自由和幸福獻出了生命,史學界稱之為“南京國際大救援”。
近80年過去了,波蘭的辛德勒名單為人熟知,而南京的《辛德勒名單》卻籍籍無名?那些冒著危險、付出生命、捍衛人道主義精神的國際人士,他們又通過怎樣的故事和鏡頭讓世人了解呢?
在抗戰70周年即將到來之際,央視國際頻道(CCTV-4)暑期檔大型互動節目《寶慶尚品我與中國第一次親密接觸》選擇了這一特別視角,制作了一檔節目,8位來自于各國的留學生,在南京進行了“尋訪南京大屠殺國際救援史”調查。
拉貝
來自德國的安東雷尋訪了拉貝,這個永遠被南京人民牢記的名字。以其在1937年—1938年的南京大屠殺期間的人道主義行為、以及作為南京大屠殺翔實證據的《拉貝日記》而聞名。
拉貝在南京淪陷前匆匆從秦皇島結束休假趕回南京,他認為,自己在中國生存了幾十年,這個國家的命運與自己已經無法再分割,沒理由在這種時候充當一個外籍身份的懦夫,所以堅持留下。在拉貝以德國納粹黨員以及多重政治身份的威懾下,他逼原本對安全區實行運輸封鎖的日軍開閘放行,讓糧食與藥品能成功運抵,拯救數十萬人的性命。他自己帶頭捐出存款,與眾人一起湊錢去向軍隊套購高價軍糧,以保證更多的人不被餓死、凍死。拉貝在南京的家中,密密麻麻地收容了600多中國難民,而他則自己掏錢奉養起了他們。他的行為是無私的,也是偉大的,他被人們親切地稱呼為“活菩薩”。
魏特琳
于中美去了中國第二檔案館、拉貝故居找到魏特琳留下來的書信和日記,還有她用生命來守護的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老照片,并且拿著這些老照片走進今天的南京師范大學,看到當年的100、200和300號樓依然完好,老照片上的場景和現在能夠一一對應上。
明妮·魏特琳出生于美國密西根州,1912年來到中國,擔任合肥三育女中校長,1919年調任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教育系主任兼教務主任。1937年中國抗戰爆發后,日軍進犯南京,金陵女子學院奉命遷往成都,而魏特琳卻毅然留守并擔任代理校長。12月13日,日寇攻陷南京,對手無寸鐵的中國人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奸殺燒搶。目睹日軍獸行,魏特琳女士義憤填膺,她把校園騰出改為收容婦孺的難民所,僅15日晚就收容了一萬多無助的婦女兒童。這期間,日軍曾多次進入金陵女大搜捕婦女,魏特琳無數次挺身而出將日軍攆走。位于美國密西根州雪柏德鎮郊的魏特琳女士墓地,墓碑上鐫刻著四個醒目的中文大字:金陵永生
辛德貝格與京特
辛德貝格與京特在江南水泥廠的南北兩側建設了難民保護區,甚至建設了一個小醫院。卡美拉見到了大屠殺幸存者蘇國寶,老人回憶說,辛德貝格、京特當時每人給了蘇國寶的父親一塊銀元。他一輩子都在感謝這兩個人。
丹麥人辛德貝格當時與德國人京特博士同在南京棲霞山江南水泥廠工作,在1937年冬到1938年春的100多天里,辛德貝格與京特主持管理位于棲霞區的江南水泥廠的難民營,先后收容保護了1萬多名中國難民和中國軍隊傷兵,成功阻止日軍進入難民營和工廠騷擾,使他們避免了被侵華日軍屠殺。在工廠里,辛德貝格等還建立了一個小醫院醫治難民傷病。同時,辛德貝格還記錄了關于日軍南京罪行的許多案例,并將報告遞交給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在1938年離開中國后,他還來到瑞士日內瓦等地放映證實南京大屠殺的影片。2004年,辛德貝格的故鄉丹麥王國奧胡斯市將當地的一種黃玫瑰命名為:“永遠的南京·辛德貝格黃玫瑰”。
約翰·馬吉
波蘭留學生嚴立行說,二戰的時候波蘭也發生過很多和南京同樣的屠殺事件。這次嚴立行一直在尋找美國牧師約翰·馬吉工作和生活過的地方。
約翰·馬吉(John Magee),美國傳教士,1912年作為牧師被美國圣公會派往中國傳教。到達中國后,他在美國圣公會的南京道勝堂作傳教士。1937年12月,侵華日軍在南京進行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期間,馬吉擔任了國際紅十字會南京委員會主席和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委員,設立難民傷兵醫院,參與救援了20多萬面臨被屠殺的中國人。馬吉在南京期間,常常利用職務之便,冒著生命危險,用16毫米攝影機秘密地將日寇在南京的暴行拍攝下來。先后拍攝了4盤膠片,總時間為105分鐘,這些真實的鏡頭是日軍在南京大屠殺的有力鐵證,是留存至今的有關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的唯一動態畫面。
鮑恩典
鮑恩典在鼓樓醫院期間,親眼目睹了那場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并記錄了當年那場災難。南非姑娘梅利莎很喜歡讀她的日記,“她一直說她害怕,但她一直在幫助別人,我覺得她特別勇敢。”
鮑恩典女士在1919年-1941年間擔任鼓樓醫院檢驗科主任。當年,鼓樓醫院被劃為國際安全區,救治了許多被侵華日軍燒殺、凌辱的傷兵和百姓。在南京大屠殺期間,她是國際救援協會的一名成員。在大撤退的時候,她拒絕離開南京,夜以繼日地救治病人和傷員。當年身中37刀的李秀英老人就是在鮑恩典女士的救治下得以存活下來的。鮑恩典女士一直都有記日記的習慣,這本日記中詳細的記載了1937年日本軍隊如何進入南京,南京如何淪陷,日本人在南京燒殺搶掠的罪行等。
劉易斯·史邁士
選手們在南京市第二檔案館查閱了很多的一手史料。劉易斯·史邁士教授說,如果下雨你可以穿橡膠鞋,但是如果下的是炸彈雨,什么樣的鞋才能保護我們的腳?這句話給愛文留下了深刻印象。
劉易斯•史邁士,曾任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秘書、國際紅十字會南京委員會委員,將日軍暴行每日寫成抗議書,送往日本、英國、德國、美國大使館等地。他這樣形容戰爭巨大的破壞作用:“可怕的戰爭會將我們帶回到洞穴時代或更早。”他要承擔自己的責任,不能離開自己的學生和南京人民。這是他一直不回國而堅持留在南京的理由。史邁士的記錄里講到,一天晚上,傳教士們坐在一起吃晚飯,有幾個人說:“我們之中誰最先被殺死,我們就把他的尸體抬到日本使館門口放著。”有幾個人則說:“我愿要么做那個被抬的,要么去抬別人。”
貝德士
羅斯文在關于貝德士的展覽上看到了他說的兩句話,“給全球以和平,給人類以慈悲。”作為一個傳教士,他覺得生命的意義就在于幫助別人。
貝德士從1920年至1950年在金陵大學教授歷史,長達30年之久。1937年9月19日,日本司令官向各國使節發出通告,要求迅速離開南京。當時貝德士全家正在日本度假,他非但不躲開浩劫,還與家人分別,沖破封鎖只身回到南京。貝德士曾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上作證指出日軍在南京城犯下的魔鬼罪行,他在法庭上指出,國際委員會在大屠殺持續6個星期內送交日本大使館70個報告,具體記載了數千起暴行案件。
在慘絕人寰的人間浩劫前,留守在中國的這些西方人士,他們對中國人民所作出的救助是在非常危險的情況下,死亡的威脅非常大的前提下完成的。他們的人道主義精神可歌可泣,至今令中國人民感佩不已。在紀念國際反法西斯斗爭勝利的今天,身為南京人,請不要忘記他們。